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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九章:這章很有意思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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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簡兮點了點頭,畢竟在這個世上,無笙應該是他最親之人了吧!

流煙點頭應了一聲,隨即有些擔憂的出聲問道:“東平侯登基的消息已經傳遍四國了,南景塵為兼容君王的事,怕是也藏不住啊!”

“為什麽要藏?”簡兮挑眉反問:“既然藏不住,那就昭告天下好了,以往的橫元攝政王如今為兼容新皇,你說橫元和幹盛那邊的臉色得有多差啊!”

南景塵搖身一晃,變成了兼容的君王,那幹盛的命數,就完全掌握在他們手裏了。

這個冬天一過,就可以動手了。

隨後,簡兮又吩咐了一些事,餘光觸及到桌旁坐著的黃色衣裳和白色佛袍,隨即跟流煙轉了話題:“對了,這位戒七大師要找一個左眼藍瞳的女子,你讓下面的人都留意一下。”

“藍瞳女子?”流煙下意識疑惑,隨後才猛然想起來簡兮撿著的那小乞丐不就是左眼藍瞳嗎?

她剛想要出聲問,可觸及到簡兮的眼色時,又閉上了嘴,輕輕地點了點頭,隨即看了一眼那桌旁的佛袍,轉身離開了。

說起來,簡兮應該是最知道黎婳在哪的,卻讓天機閣找,想來也只不過是個敷衍的托詞而已。

流煙一離開,半根筋的樂吟這才回過神來,連忙出聲問眼前的戒七:“你這麽些日子來,原來是找一個女子?”

戒七眸色一動,只是俯首淡淡的說了一聲:“阿彌陀佛。”

隨後便停頓,沒有了只言片語。

樂吟眉頭緊緊地皺起,蹭的一下站起身來,雙手撐在桌面上,不悅的出聲問道:“你難道就沒有什麽要解釋的嗎?比如那藍瞳女子是誰?跟你什麽關系?你為什麽要找她?找到她之後呢?那我呢?”

樂吟接連問了好幾個問題,還不等戒七出聲回應,簡兮搶先開口道:

“哎,你們倆的事我一點都不想參與,我還有事,你這倆天要是不走的話,就來皇宮找我。”

說完已經轉身離去了。

樂吟此刻那裏還有心情理會簡兮,她的視線壓根就沒有從戒七身上移開過,一雙杏眸怒瞪,氣呼呼的鼓起了臉頰,大有一副戒七要是不好好哄她就沒完的架勢。

“阿彌陀佛。”戒七沈聲,依舊冷淡:“多謝施主連日以來的相助,如今有簡施主幫助,想必不日就能尋得小僧要找的人。小僧想就此向施主告辭,回寺中潛修。”

“告辭?”樂吟眉間的折痕越加深了,“那老和尚都不要你了,再說了,我們之前說好的我把小畜生的血給你,你還俗的啊!”

戒七眸子輕擡,看著眼前站著的樂吟,眉眸輕瞇:“小僧確實答應過施主還俗,如今小僧已經踏入塵世,每日不念佛,不跪佛,已經還俗數月之久,施主之前所說的還俗,可沒說還俗之後,不準再出家……”

“你——”樂吟氣得瞪大了雙眸,合著她這近小半年來的努力都白搭了唄?

“行啊!”良久,樂吟幾個深呼吸,佯裝無恙的坐了下來,淡定地出聲說道:“你說離寺就是踏入凡塵,不念佛不跪佛就是俗,那可不盡然。佛門講究貪嗔癡怨恨皆拋,酒肉色皆去,你什麽時候破戒,我就算你是還俗,至於你什麽時候再出家,你說了算!”

戒七眉頭一皺,有些不悅:“施主何必如此執念,強人所難呢!”

“我強人所難?”樂吟反問,隨即眉梢輕佻:“還真是強人所難了,但你又能奈我何?還是說,你先從我身上下手,破個殺戒先?”

愛而不得反生怨,大悲也。

戒七看著樂吟臉上的認真和眸中的冷意,抿了抿唇,良久,才沈聲說道:“是不是只要小僧破戒,施主便會放過?”

“是。不然你這怎麽能稱得上是還俗呢!不還俗,又怎麽能再出家?”

“阿彌陀佛。”戒七闔眸,低念。

……

兼容皇宮。

南景塵坐在空曠的寢殿中的桌旁,看著桌子上已經燃盡了的香灰,眉宇之間的冷意也越來越烈。

終於,耳邊傳來了腳步聲,那眸色一動容,轉身看著那空無一人的門口,靜靜等待著那抹心念的身影出現……

簡兮依舊穿著那小太監的衣裳,一進門便看到桌旁坐著的南景塵,大步上前,輕笑調侃出聲:“我現在是不是得行禮下跪,向吾王行禮才是?”

話音一落,南景塵突然伸手,將眼前站著的簡兮突然拉入懷中,沒有任何話語,便迫不及待的附上了她的唇……

良久,簡兮覺著呼吸有些不順暢,嘴裏發出‘嗚嗚嗚’的抗拒聲,雙手不停的推搡著南景塵的胸膛,南景塵這才猶意未盡的放開了她。

一得到自由的簡兮貪婪地呼吸著泛著淡淡清香的空氣,看著眼前的南景塵,還未來的開口說話,又被南景塵狠狠地擁入了懷中,雙臂的力道禁錮地她倆邊胳膊生疼——

“南景塵,你特麽是不是想謀殺啊!”簡兮沒好氣地出聲說著。

可這依舊沒有換來南景塵的松開,只聽耳邊那低沈且富有磁性的嗓音響起:“簡兮,我都知道了,對不起。”

這一句話讓簡兮一楞,突然有些莫名其妙。

她放棄了掙紮,整個人癱軟地任由南景塵抱著,而感受到懷中的柔軟,南景塵也憐惜的松了松力道,忍不住小心的呵護。

“對不起,我不知道這段時間讓你發生了這麽多的危險,對不起,對不起……”

耳邊的那低沈的磁性聲線帶著滿滿的後悔愧疚和溫柔,聽得讓人沈醉。

他也是在昨天脫險之後,才得知這幾個月以來,簡兮為了尋找他的下落幾次涉險攀登天山峰,甚至好幾次都危在旦夕,險些喪命。

他這幾個月來,到底在幹什麽!

他上天山峰主要是采雪蓮,雪蓮很快就采摘到了,但白色神仙草難求,後面的雪崩都是在采集白色神仙草時所發生的,這是為己,若是放棄了,安然從天山峰上下來,簡兮也就不會因為找他而涉險……

他現在只要一想到信息上所描述的簡兮當時的處境,哪怕僅僅只是字樣片語,但足以勾起他的愧疚和莫大的心疼。

簡兮靜靜的聽著,絲毫沒有回應。

也許是好了傷疤忘了疼,亦或是當時的生死根本算不得什麽,她甚至會將這一連串的生死經歷永存心中,不然他們不會知道彼此對彼此來說是多麽的重要。

又或許是簡兮沒有回應,南景塵有些心慌,將其松開,甚至不敢看簡兮的眼睛,低聲說道:“我願意做一切來彌補,用我的一生來護你未來的安生。”

簡兮一聲輕笑,雙手捧著南景塵的臉頰,強迫與之對眸,隨即輕聲說道:“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也不用你為之付出什麽,那對我來說不值一提,甚至很多餘。”

如果說只是因為她找他而冒上了危險,那他為她體內的帝王蠱奔走,幾番涉險,那她又用什麽來感謝呢!

南景塵看著那雙黑亮的眼眸,喉結不由得滾動,忍不住想要再次附上去,卻被臉頰上捧著的小手使勁推搡著,根本不能靠近半分。

簡兮一臉嫌惡地看著南景塵那張俊臉在自己的臉上被蹂躪成可愛的嘟嘟唇,還不忘調侃出聲:“欲望不是跟下半身掛鉤的嗎?你這動不動就要親親的,還好硬不起來。”

南景塵眼眸頓時一冷,低沈道:“你一定要這樣一直戳我的傷口嗎?”

簡兮挑眉,一副無所畏懼的樣子:“不然你操我啊!”

南景塵:“……”

他伸手扯下了揉捏著自己臉頰的手,從懷中取出一個小盒子,遞到簡兮的面前,沈聲說道:“早前我為了很好的控制住體內的寒冥冰,有服用一些特殊的藥物來壓制寒冥冰,而這裏面裝的,是壓制寒冥冰藥物的解藥。現在,我將這個決定交到你手裏。”

簡兮看了看眼前有些年代了樣子的小盒子,將其拿在手中仔細看了看,疑惑的出聲問道:“也就是說,服了這個藥,你體內的寒冥冰就得不到壓制,會有危險嗎?”

南景塵搖了搖頭,出聲回應:“得不到壓制的寒冰冥沒有辦法使用,寒氣會慢慢散去,最後無法再使用寒冰冥,僅此而已。”

簡兮若有所思的應了一聲,手肘撐在桌面上,手心拖著下巴,歪著頭看著另一只手中的盒子,好似在思量到底如何是好。

片刻,簡兮將那盒子隨意的往桌子上一扔,隨即出聲說道:“雖然寒冥冰能輕而易舉的被黑狗血攻破這個設定實在是不忍心吐槽,但只要在你發動的時候保護好你就行了。話說我都還沒見到過冰封千裏的樣子,這個解藥什麽的,以後再說吧!”

南景塵凝眉,但很快舒緩,一雙深邃的眼眸深深的看著眼前的簡兮,低聲說道:“早就知道你的回答,不過已經晚了。”

“嗯?晚了?”簡兮下意識疑惑:“什麽晚了?”

南景塵看著桌旁的香爐中燃盡的香,唇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地弧度,沈聲說道:“壓制的解藥能讓寒冥冰得到釋放,亦然能將因為藥物而有副作用的某處得解。”

簡兮眨巴眨巴眼眸,良久才緩過神來,下意識地看向南景塵的被桌椅遮住的下身,腦子裏頓時想起來看到那而反胃的尷尬……。

她咧嘴尷尬地沖南景塵輕笑,不自然地出聲說道:“不是,你能習得這寒冥冰定是付出了很大一番努力才是,也肯定是有用才對,這不還沒怎麽派上用場呢!還是先……”

話還沒有說完,簡兮突然覺得腦子有些晃悠,感覺腦袋好似很重,有些暈眩。

她下意識地看向那香爐中燃盡了的香灰,又想起來南景塵之前說的晚了,如果還不明白過來,那她真是傻到家了!

“我草!(艹皿艹)”簡兮怒得拍桌而起,瞪著眼前的南景塵,罵道:“你個卑鄙小人,無恥下流,你特麽腦子是不是有毛病啊!”

你見過誰會給自己女人點情香的?MDZZ!

南景塵眉眸輕擡,看著簡兮那張怒頭上的小臉,有些無辜地出聲說道:“卑鄙小人?無恥下流?我可沒忘記某女一開始就在怪我沒有餵飽她,在開頭說的第九句話,某女還對我提出了請求,我只是聽話實現了某女的饑渴和欲望而已。至於毛病,以前有,今後不會有了。”

簡兮:“……”

她雙腳一軟,又跌坐回位子上,雙手撐在桌子上,還不忘使勁的瞪著對面的俊顏,咬牙出聲:“那你下藥幹嘛?”

雖然她確實很介意南景塵的下面,現在已經很懷疑那小說中和電影中的呈現的美好性福了。

看著都想吐,別說用了…。

南景塵眉眸微瞇,唇角的弧度蠱惑人心:“我在等某女求著寵愛!”

簡兮:“……”

這什麽鬼?心態是有病吧?

南景塵說完,已經將那盒子打開,將裏面的藥丸取出服下,隨後有條不紊地揭開了自己的衣袍……

只是解到一半的時候,突然停住了,看著一直不停眨眼想要保存理智的簡兮,眸子一瞇,非常壞心的故意扯開了自己的衣襟,露出了大片結實的胸膛,就這樣坐在簡兮的面前。

靠平時已經不能馴服簡兮了,既然如此,一定要在房事上奪回男性權。

換句話說,白天可以由著簡兮,晚上必須讓她跪著求饒。

“別撐了,沒用的,鬼魂的制香術你又不是沒見識過,絕對不會跟你在哪員外家受的情香能比擬。”

簡兮擡眸看了一眼眼前坐著的南景塵,尤其是那坦露的大片結實胸膛,這讓她不禁下意識的吞咽了一口唾沫,內心的空虛驅使著她爬上了桌子,伸出了手……。

還有著理智的簡兮有些欲哭無淚的感覺,那顫抖的聲線溢出:“南景塵,你個不要臉的小人,老子還沒有及第呢!你這是誘奸,三年起步,最高死刑。”

等她明天她就得頒發這條法律,把南景塵送到監獄裏去擼!

南景塵似笑非笑地看著懷中癱軟著的簡兮,磁性的聲線此刻顯得異常魅惑:“你昨天就已經及第了。”

簡兮擡眸,有些呆楞,她怎麽不知道?

南景塵再也忍不住,比簡兮還多吸了一個時辰的情香,哪裏還能忍得住等簡兮勾引。

他將懷中的簡兮打橫抱起,朝著那六尺寬的床榻走去……

……

幾分鐘後。

簡兮忍著某處的疼痛,卷縮在裏側笑個不停——

南景塵坐在床榻邊上,臉臭得像是吃了屎一般,感覺自尊顏面什麽的在此刻盡數崩塌。

他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看著不爭氣的身下,滿頭的黑線。

說好的跪著求饒呢?

簡兮越笑越控制不住,越笑越放肆,整個宮殿響徹著那爽朗失聲的笑聲。

良久,簡兮笑得臉頰都酸了,這才回過頭來,披著被褥來到南景塵的身後,又忍不住笑了——

你能想像那種前一秒還因為情香而欲火焚身,下一秒就被冷水澆了個透心涼的感覺嗎?

哈哈哈哈哈哈……。

南景塵回過頭來,兇狠地看了一眼滿是笑意的簡兮,簡兮這才覺著自己有些過分了,連忙安慰道:“沒事的大兄弟,聽說,第一次都這樣,別放在心上……”

她現在好想高歌一曲:

你哭著對我說,童話裏都是騙人的……

哈哈哈哈哈哈——

南景塵的臉色始終沒有得到緩和,只是看了看簡兮那眉眸中的笑意和使勁憋著笑意而抿起的嘴角,胸口頓時蓄積了滿腔的窩囊。

突然,南景塵翻身將簡兮撲倒,一雙眸子陰沈的嚇人。

簡兮笑意瞬間褪卻,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出聲安撫道:“沒事的,反正我不是很註重這塊,我們還可以麽麽噠啊!”

如此一說,非但沒有起到安撫的作用,反而反彈的越加嚴重了。

南景塵氣息一沈,大掌一擡,將蓋在了簡兮身上的被子一把掀開,掉落在地上……

……

夜晚的女兒紅比白日裏更加多了幾分醉生夢死的味道。

大廳之中,女子的盈盈笑語,男子輕薄下流的字句,臺上的曼妙的舞姿,耳邊回響的琴音,眼前的美酒,鼻尖蔓延的肉香,無一不在展現著為何奢靡的生活。

大廳靠角落的那一桌,盡管選得偏遠,可戒七頭頂上的戒疤和身上的佛袍就像是自帶閃光點,吸引了在場所有人的視線和議論。

“哎,這和尚逛窯子,我這還是頭一回見啊!”

“斯文多敗類,這和尚,戒律清規的日子過膩了,出來找找樂子也沒什麽不是啊!”

“也是,大家都是男人,明白這不能憋。哎你們說,那些個寺廟的和尚沒有女人,都是怎麽解決自己下半身的啊?”

“哈哈哈哈——”

耳邊不斷的傳來不堪入耳的調侃,樂吟倒是見怪不怪了,只是那視線一直看著眼前右手立於胸前,拇指轉動著指腹之間的念住,唇瓣不停的張合念叨著什麽的戒七。

她擡手,執起酒壺給戒七面前的酒杯中倒上了滿滿一杯清酒,出聲說道:“今夜一別,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戒七睜開眼眸,看著眼前杯中滿滿的酒杯,又擡眸看了看眼前已經喝了數杯的樂吟,眉頭一皺,低聲說道:“阿彌陀佛,酒傷人身,如此無益之物,施主還是少飲的好。”

“呵——”樂吟楊唇輕嗤出聲:“你沒喝過,不懂這酒的曼妙之處。傷人身亦能痊愈,傷人心的又能如何?這酒啊!最是治愈人心的良藥了。”

戒七無言,垂眸不知在思想什麽。

直到耳邊再次響起那稚氣的清脆:“你應該也早就厭煩了我,想要擺脫我才是。既然如此,我樂吟也不是什麽自討無趣之人,我說了,你該破的戒都破了,隨後你要去破廟守你的佛祖還是去找你的女人我都不管了。”

戒七眉頭一皺,有些不明白樂吟為什麽一定非得逼著他破戒……

為什麽?

其實樂吟也不知道為什麽。

總覺得,只要和尚破了戒,佛祖肯定不會原諒他們,自然也回不了佛門那清凈之地。

也許這樣,她還能留在他的身邊……

就在此時,戒七突然伸手執起桌上的酒杯,樂吟呆楞地看著那執著酒杯的手,突然有些不知道該做什麽了。

“佛門有一句話,迷途知返,回頭則是岸。小僧今日無奈,為拯救自己,亦然也是為了搭救施主,故此破戒,佛祖定能明白我心,他日定會在佛祖腳下贖罪。”

話音一落,那手臂一擡,盡數將那酒液送了喉中,惹得那俊朗的眉頭一皺,味道好似不太好的樣子。

他有幾年沒有嘗到過酒了,幾乎都要忘了酒是什麽味道了。

他放下酒杯,右手重新立回胸前,闔眸低聲說道:“阿彌陀佛,施主,小僧以如你所願,破了佛門戒規,就此告辭。”

說完就要站起來,卻被樂吟不緊不慢地出聲叫道:“酒破了,還有葷。”

戒七擡眸,對上樂吟的黑亮的眸子,只見她慢條不紊的執起桌上的筷子,夾了一塊五花肉,手臂一伸,送到了戒七的面前。

戒七看著那塊還泛著油光的五花肉,眉間的折痕皺得越深了,遲疑了片刻,將手伸向桌上的筷子……

只是還未執起,樂吟那冷淡的聲線傳來:

“張嘴。”

戒七擡眸看向樂吟的視線,眉頭一蹙,猶豫了一下,只好身子前傾,張嘴吃下了那片五花肉。

連嚼都沒嚼便慌忙咽下了,可繞是如此,那舌尖的油膩還是充分的嘗到了肉葷味。

“施主,葷戒也以破,施主還有何要求?”

樂吟眉梢輕佻,漫不經心地出聲說道:“你們佛門有五葷三厭,八齋戒:不殺生,不偷盜,不淫欲,不妄語,不飲酒,不眠坐華麗之床,不打扮及觀聽歌舞,正午過後不食。今日我只需你破三戒即可,這酒葷已是二戒,這第三戒,便是淫欲。”

說完偏頭看了一眼這周圍的鶯鶯燕燕,隨即擡起手臂,招來了老鴇,從懷中拿出一沓銀票,出聲說道:“今兒我們佛爺破戒,欽點你們女兒紅最漂亮的姑娘,還不趕緊招待伺候著。”

“哎喲~”那老鴇一把抓住了樂吟手中的銀票,將其塞入懷中,甩了甩手中嫣紅的手帕,掐嬌了嗓子:“保證伺候爽倆位爺~”

話音一落,那老鴇偏頭對跑場的龜公高聲叫喚道:“趕緊去給曉夢姑娘吱個聲,今兒有大主,讓她洗幹凈好生伺候著。”

說完又轉過頭來對樂吟和戒七出聲說道:“二位爺,要不挪個地兒,樓上請?”

樂吟沒有著急出聲回應,視線始終都在對面那張不悅隱忍的臉上,嘴角揚起一抹奸詐的弧度,突然起身雙手撐著桌面湊近了他,小聲的說道:“要是不喜這女兒紅的姑娘,本小姐也可以親自上陣啊!”

戒七輕擡眼眸,突然起身,一言不語,轉身離了去。

酒肉穿腸過,佛祖心中留。

他本身之前就不是什麽好人,身上罪孽深重,戒律對於他來說,束縛力並沒有那麽大,一切只是一種自律而已。

佛門講究淡七情,則為:喜、怒、哀、懼、愛、惡、欲。拋六欲,則:生、死、耳、目、口、鼻也。

可他身處這佛門幾年來,律守佛門清規,每日吃齋念佛,口中言說著慈悲為懷,普度眾生,可實際也,心腸冷淡,超度的法事也做的像是一場工作……

方丈說他心中惡念執念未除,心仍牽掛凡塵,故而不管打坐幾年,念佛多久,不了牽掛者,心存執念眷念,無法得到真正的凈化和解脫。

所以,不管是身在寺廟佛門清凈之地,還是這煙花奢靡之地,對他來說亦沒什麽倆樣。

他只不過是想要逃避,逃避那讓她破戒的樂吟。

色欲一戒,他早就破了。

……。

樂吟看著那漸行漸遠的佛袍,那一刻失去了所有的情緒,就這樣呆呆地看著門口出神。

直到那老鴇也有些尷尬,小聲地出聲問道:“公子,這個情況,曉夢姑娘,還要嗎?”

樂吟回過神來,偏頭看了那滿是胭脂粉的老鴇,扯唇一笑:“要,幹嘛不要,佛爺走了,那不是還有小爺嘛!一樣能讓曉夢姑娘欲罷不能~”

那老鴇低頭一笑,絞著帕子的手一揮,沖身邊幾個姑娘喊道:“都過來,一定要把這位爺給伺候舒服了,滿意咯!”

“好勒~”

……

寢殿外門口的雨烈看著緊合著的門,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坐立難安。

這兼容國土萬裏,大小事務都要處理,平日裏這鳳燼任性,好歹還有百官撐著,不至於亂到哪去。

可現在重臣都死得差不多了,當家做主的又關在房間裏倆天沒有出門了,大小的決定都得九爺拿,現在外面都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了,這九爺在幹什麽呢?

雨烈思來想去,決定還是推門看看,萬一裏面出了什麽事呢?

可還不等他推門,一旁依靠在柱子上的名禾出聲提醒道:“就是你多嘴造成簡公子多次陷入險境,還保護不力,你這還是能不吭聲就不吭聲,等著過段時間,九爺氣消再說吧!”

這一出聲讓雨烈頓時猶豫了,轉過身來跑到名禾的身旁,小心翼翼地出聲問道:“不是,是簡……公子耍計套我的,簡公子……會幫我跟九爺求情的吧?”

名禾撇了一眼有些不安的雨烈,沒好氣地出聲說道:“你可別忘了,你當是可是重重的甩了人一巴掌,下手可一點沒含糊啊!你認為人家還會給你求情?不吹枕邊風你就偷著樂吧!還求情!我要是你啊!我現在就跪門口去——”

雨烈垂眸想了想,隨即擡眸出聲說道:“不是,這跪門口,有用嗎?”

“有沒有用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現在要是進去了,繼續在九爺和簡公子面前蹦跶的話,說不定明年我就該給你上香燒紙了。”

“那……那我還是去跪著吧!”雨烈弱弱地說完這句話,走下臺階,撲通一聲,毫不猶豫的跪下了。

只是跪了還沒一會呢!他又站起來了,跑到屋檐下依著柱子的名禾跟前,焦慮地出聲說道:“不是,你說我這麽跪也不是回事,九爺他們不知道我跪了啊!我是不是得去吱個聲,或者哭喊著贖罪什麽的?要不然他們在屋裏再待個倆三天什麽的,我這雙腿還能要嗎?還不如直接打折了。”

話音一落,一道陰沈的聲線突然傳了過來:

“那就打折吧!”

接著一聲開門的聲響,一身黑袍的南景塵出現在名禾和雨烈的面前,還不等名禾反應,雨烈騰的一下直直的跪在了地上,那膝蓋和地面的碰撞聲聽得名禾都覺得疼——

“九爺,屬下該死,請九爺息怒。”

南景塵一雙冷眸低垂,看著眼前跪地的雨烈,薄唇輕啟:“確實該死,本王的女人你也敢動手,你的膽子是越來越大了,再不治你,他日豈不是要爬到本王頭上來了?”

雨烈身子一顫,連忙出聲:“屬下不敢。”

名禾也連忙單膝跪地,出聲求情:“九爺,雨烈他也是……”

話還沒有說完,寢殿內突然傳來一聲虛弱的聲響,他們只見眼前那黑袍閃過,眼前那裏還有南景塵的身影。

南景塵慌忙回到榻前,看著床榻上趴著睡的簡兮,舒了一口氣,隨即坐下,食指撩撥著那臉上淩亂的發絲,磁性的聲線溫柔得醉人:“怎麽了?”

簡兮疲憊的擡眸看了一眼南景塵,只是一眼又將眼皮放下去了,無力的出聲說道:“我好餓啊!”

如果她知道她的笑會讓南景塵這麽耿耿於懷的話,打死她也絕對不會開他的玩笑。

天知道明明秒射的陽痿男怎麽就跟吃了激素藥似的一直要個沒完……

媽的倆天了,她現在好像念外面的空氣和陽光。

南景塵眉眸微瞇,薄唇勾起一抹傾城的弧度,低聲道來:“沒想到你如此離不得我,既然如此,那再來一次——”

怕的就是食髓知味,上了她的癮。

簡兮一聽這話,眸子一擡,看著床榻旁脫外袍的南景塵,動了動全身像是散了架一般酸楚無力的身子,勉強側了個身,幾乎含著哭腔出聲說道:“大哥,大哥我求你了,你先讓我吃口飯行不?不然餓死我了,你奸屍啊?”

聽到‘奸屍’這個字眼,南景塵有些無語的黑沈了臉,但看著簡兮那幾乎被榨幹虛弱的樣子,不免泛起一抹憐惜,只好停止了脫衣服的動作,轉而附身來到簡兮的耳邊,噴灑熱氣:

“簡兮,求人的姿態,可不是這樣的。”

簡兮眼眸一擡,扁了扁唇,可憐巴巴地看了一會南景塵,隨即抱著他的脖頸,將自己的唇送了上去…。

良久,簡兮整個人就剩下半口氣,茍延殘喘的躺在床上。

而吃到了甜頭的某人心滿意足的出去給簡兮吩咐吃食去了……

……

南景塵一出來就看到雨烈還跪在原地,連同跟他一起的名禾也跪著,見他出來,名禾連忙出聲求情道:

“九爺,公子實在是擔心於您,雨烈他也是……”

話還沒有說完,南景塵冷聲打斷:“吩咐禦膳房備膳,再去請位太醫。”

名禾擡眸看了一眼南景塵,又看了看身旁跪著的雨烈,無奈,應了一聲,起身三步一回頭,離了去。

南景塵看著眼前跪著的雨烈,冰冷的聲線不含一絲溫度:“可有什麽遺言?”

雨烈錯愕,但很快認清了現實,低聲回應道:“屬下不該告訴簡公子九爺的行蹤,還保護不力,幾次造成簡公子於危難之中,確實該死。但……雨烈不後悔打了簡公子,也不認為自己有錯。不管簡公子是否真心還是假意……”

說完深吸了一口氣,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但等待了一會,並沒有預想中致命的疼痛,他擡眸一看,對上那雙冰冷的眸子,只是一眼,便連忙低下了頭。

隨後,南景塵那冰冷的低沈傳來:“那只手打的?”

雨烈擡眸,將自己的右手伸了出來——

……。

簡兮風卷殘雲的將桌子上十幾個菜都糟蹋了一個遍,而南景塵只是坐在她的眼前,寵溺地看著簡兮那毫無形象的大快朵頤,一邊說著慢點吃,一邊遞著水。

南景塵以為在床事上征服了簡兮,從此自己的好日子就要來了,可惜,這一切都終止在簡兮吃飽喝足放下筷子的那一瞬間。

只見她突然站起身來,手抓著桌邊,奮力一掀,將整個桌子都掀翻,瓷器掉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碎裂聲,殿外候著的宮婢和太監連忙進來查看,紛紛瞪大了眼眸,呆楞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是好。

只見簡兮拿著圓凳直接往南景塵身上招呼,嘴裏還不忘暴躁地罵咧著:“我日你二大爺,還舒不舒服,我舒服你妹,讓你滾你還得寸進尺,還讓我一輩子躺床上伺候你,我草你MB。說了他媽的疼疼疼,耳朵是聾了還是聾了,尼瑪的只顧自己爽了,日你祖宗……”

那一下一下的力道可一點都不含糊,南景塵無奈只能閃躲,有時還不能躲,不然簡兮不會消氣,他現在只求簡兮能心疼心疼他這幾日的操勞……

打了還沒一會,簡兮剛吃完的飯感覺一下子沒提供上勁來,這才不一會就氣喘籲籲,沒力氣了。

南景塵挨了倆下,也沒敢喊疼。

他走到簡兮的面前,試探性的扯了扯她的衣裳,簡兮氣呼呼地瞪著他,他眉頭一蹙,突然彎腰,強性的將簡兮一把抱起,不說分由的便要往床榻的方向去——

“南景塵,南景塵……”簡兮有些心虛地吞咽了一口唾沫,“你這要不要先去吃點飯啊!你也餓了倆天了吧!而且賣力的都是你,這樣下去身子可吃不消啊!呵呵呵——”

南景塵眸子輕垂,看著懷中幹笑的簡兮,唇角一扯,溫聲傳來:“你放心,就算你想要,也得讓太醫檢查一下你的身體先。”

他……確實沒有控制好自己。

簡兮突然一楞,小手揪住了南景塵的衣裳,輕輕吸取著他身上的茶香味,有些別扭的小聲問道:“我脾氣是不是很壞?”

南景塵步子一頓,看著懷中低著頭的簡兮,眸子一深,淡淡的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嗯,很壞。是我見過迄今為止脾氣最壞的一個女子。”

如此一說,拽著南景塵衣裳的手不禁收緊了些。

簡兮垂眸,細弱的聲線斷斷續續的傳來:“因為你是王,以前的攝政王還能三妻四妾,側妃陪床,現在的兼容國王更是能三宮六院,佳麗三千,尤其是……”

尤其是現在他還是有正常需求和欲望的男人。

“南景塵。”簡兮輕呢著他的名字,擡頭看著那張令她癡狂的面容,細聲說道:“我不會跟很多很多個女人共侍一夫分享你,也不會去過那種無聊的爾虞我詐的宮鬥生活,所以……所以我想要強過你,不想給你創造這些條件……但是……”

南景塵深深地看著眼前那雙黑亮的眸子裏第一次露出不自信。

他曾經用盡辦法想要她變強跟他一起攜手,但她說強者沒有自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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